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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具赈济申提举司 南宋 · 曹彦约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五五、《昌谷集》卷九
提举使衙牒,令讲究措置救荒事件,画一供申,今开具下项:
一、照对本县丰熟年分及今年五六月间米价,每升一十二文,今来缘为旱伤,米价至一十八文。
虽未为甚贵,止缘百姓无甚蓄积,及客旅少得通贩,致令米斛少得上市。
今来若便开常平义仓米赈粜,尤恐客旅闻知,不肯兴贩前来。
欲乞行下本县,不候申审,遇见壅遏,即便随宜变粜,庶得临期斟酌,不致失事。
一、本县常平义仓米,若得趁早赈粜,后来价钱便可于见钱放作籴本。
窃恐其地丰熟州县,向后米价亦贵,难以补还。
契勘本县有见管茶盐钱一万馀贯文,桩管在库,目今未是起发时月。
欲乞行下,许将上件茶盐钱专委县官一员拘收,选差有家计、可倚仗公人,一面出外和籴,仍许将见在常平义仓米通融粜籴,庶几未粜以前,先得贱价,后来不致亏折。
一、本县淳熙七年赈济,缘元承行人吏断配,别无案祖可以检照。
今询访当来赈粜会分作十五场,敦请寄居士人张将仕、王司理、杨解元等人及税户盛绶等监管。
今照得本县五乡十四都,若每都置一场及县郭赈济两场,共一十八所,敦请寄居士人、税户、监官,谨依旧式。
其间更加访问,量从更改,预期具咨目以礼致请。
至十月初一日以后,请各人部领,旋次般米下场。
十月十五日以后,分日赈济。
在县坊郭及桐汭乡用十六日昭德十七日临湖十八日,宋通乡十九日,妙泉乡二十日
每一次给并支五日,候五日循环,分日支散。
其米逐时部领般取,庶几官司不测易以点检,不致紊杂。
右谨具申提举使衙,伏乞照会施行。
典买田业合照当来交易或见钱或钱会中半收赎判 宋 · 胡颖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一九、《名公书判清明集》卷九
李边赎田之讼凡九载。
县家所定与漕司所断,皆以李边为不直。
当职今将案牍逐一披阅,见得李边果是无状之甚,供吐之间,说条道贯,不但欲昏赖典主,直欲把持官司。
执减落会价为词,一则曰有违圣旨,二则曰有违圣旨,使官司明知其非,瑟缩而不敢加之罪,典主明遭其诬,窒碍而不敢与之争。
自非老奸巨猾,习于珥笔,安得设谋造计,以至于此!
殊不知法意、人情,实同一体,徇人情而违法意,不可也,守法意而拂人情,亦不可也。
权衡于二者之间,使上不违于法意,下不拂于人情,则通行而无弊矣。
称提楮币,朝廷之法,固曰断断乎其不可违。
州县之赋租,商贾之贸易,已既并同见钱流转行使,独有民户典买田宅,解库收执物色,所在官司则与之参酌人情,使其初交易元是见钱者,以见钱赎,元是官会者,以官会赎,元是钱、会中半者,以中半赎。
自畿甸以至于远方,莫不守之,以为成说。
如近日提举司所判颜时升赎李升田之类是也。
今李边乃欲以见钱五十贯、官会六十五贯,而赎唐仲照见钱一百二十贯典到之业,何不近人情之甚邪!
强之不从,而遂讼以减落会价,经县经台,咸不得逞,复不知止,又来经州
蕞尔编氓,县令折之既不从,监司折之又不伏,则其狡狯亦可知矣。
且观唐仲照不肯退业之因,只是持见钱典见钱赎之说,初未尝欲以时价折估官会,安得横以减落百陌之罪诬之?
向使当来果是钱、会中半,其时旧会系作七百七十行使,今既减作二百文省,则李边亦当以五偿一,除五十贯见钱之外,尚合还旧会四百五十馀贯
纵曰取赎之时,在朝廷新会未出之前,旧会未减之日,则亦不应以六十五官会,而准七十钱,此虽三尺童子,亦知其必不可行矣。
李边自反有愧,无以藉口,乃以赎后进典一契,谓其瞒昧卑幼,谓兄弟不知。
官凭文书,岂可以虚辞胜,作伪而愈拙,欲盖而愈彰,但怀求胜之心,罔念终凶之戒。
若不痛治,何以戢奸,本府昨准漕司行下监李边备钱陪还唐仲照,如不伏,收勘从条行。
今据佥厅所拟,李边合勘杖一百,但其状首自称前学生,意其或是士类,遂欲免断。
就观李边前后状词,皆是齐东野人之语,无一毫诗书意味,安得附于儒生之列?
况采之舆论,皆谓其健讼有素,积罪已盈,傥于此时又获幸免,则凡丑类恶物,好行凶德之人,稍识丁字者,皆得以士自名,而恣为悖理伤道之事,官司终不得而谁何矣!
此长恶之道也,岂为政之方哉!
照条勘杖一百,引监元钱还唐仲照,日下退契,秋成交业。
侵用已检校财产论如擅支朝廷封桩物法判 宋 · 胡颖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一八、《名公书判清明集》卷八
湖湘之民率多好讼,邵阳虽僻且陋,而珥笔之风亦不少。
然自当职到官以来,每事以理开晓,以法处断,凡素称险健者,率皆屈服退听,未尝有至再讼者。
独曾仕珍父子狠戾顽嚚,犯义犯刑,恬不知畏。
本府未及结断,而遽经漕司
漕司方为索案,而又经帅司
帅司方为行下,而又经宪司
使其果抱屈抑,亦须候逐处官司施行了当,方可次第经陈,岂有首尾不及两月,而遍经诸司者。
何况本府之所处断,未尝敢容一毫私意己见,皆是按据条令。
又其越狱之罪,已从宽恕,不复穷究,亦可谓曲尽矣。
而小人略不知辜,恃其能讼,辄敢求胜不已。
使其讼于诸司者,曰本府断狱不当,犹云可也。
今乃一则曰禁死其父,再则曰禁死其父,曾不思囹圄之中,有官有吏,有同禁之人,若或死于非命,十目所视,十手所指,何可诬也。
况其逃窜之后,其亲戚邻里有见之者,藏之者,案牍可考而知,其人可追而问,此又何可诬也。
曾元收乃敢妄为此言,以诬罔台阃,以诬赖州郡。
观此一节,则其平日罪恶,信有如乡邻之所云,侄女之所讼者矣。
此一段事既在宪台,本府当置之于不问。
但准敕:辄支用已检校财产者,论如擅支朝廷封桩钱物法,徒二年。
又律:诈为官司文书及增减者,杖一百。
曾元收擅支已检校钱六百馀贯,银盏二十只,又揩改朱契六道,其视法禁何有哉?
若不照条科断,则闻者将谓本府亦为其所持,莫敢致诘,自此奸民皆将是则是效矣。
讵可不以柱后惠文弹治之乎?
二事俱发,以重者论,曾元收决脊杖十五,其曾士殊一分家业,照条合以一半给曾二姑。
佥厅推官所拟,乃止给三分之一,殊未合法。
大使司劄内明言:兴词虽在已嫁之后,而户绝则在未嫁之先。
如此则合用在室女依子承父分法给半,夫复何说。
馀一半本合没官,当职素不喜行此等事,似若有所利而为之者,姑听仕珍、仕亮两位均分外,仕殊私房置到物业,合照户绝法尽给曾二姑。
限三日对定,照已判,专人解推吏并词人抱案赴提刑司
奏乞放免宽剩役钱状熙宁十年三月十日1077年2月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九一、《净德集》卷一、《群书考索》后集卷五六、《文献通考》卷一二、《宋史》卷一七七《食货志》上五、《历代名臣奏议》卷二六九、嘉庆《四川通志》卷六六、同治《德阳县志》卷七 创作地点:四川省成都市彭州市
今具本州九陇等四县,自熙宁六年九年原科役钱共计二十二万六千七百八十七贯六百二文。
已支、见在如后:已支一十七万八千八十贯九百三十七文。
见在宽剩钱四万八千七百六贯六百六十五文。
右,谨具如前。
臣伏以朝廷欲宽为役,立法召募,使民均出佣钱,雇人应役,初无过敛民财之意。
有司奉法,惟恐不能足用,遂于一年合支役钱数外,增添科出,谓之宽剩,盖欲准备修葺桥道廨舍,并买置什物之类。
官中逐年支用虽少,民间两科所出甚多。
熙宁六年施行役法以来,至今四年,臣本州四县已有宽剩钱四万八千七百馀贯,今岁又须科纳一万馀贯
成都一路计之,无虑五六十万。
推之天下,现今约有六七百万文宽剩在官。
岁岁如此,科出不已,民间何以送纳?
况今泉币绝乏,货法不通,商旅农夫,最受其弊,盖是现钱大半入官,市井少有转用。
臣愚深恐朝廷不知免役钱外有此宽剩数目,伏乞圣慈指挥路提举仓司,契勘现在宽剩钱数,约度支得几岁不至阙乏,霈发德音,特与免数年;
或乞逐年限定数目,不得过役钱十分之一。
所贵民力不至重困。
〔贴黄〕朝廷如以臣言可采,只乞下司农寺取索今日以前天下支役钱外宽剩钱数,便见利害。
〔又〕臣伏见二年以来,川中见钱绝少,物价减半,银每两、绢每匹各只直一贯四五百文,米每石一贯二三百文。
其如免役并宽剩钱并依旧数送纳,比之熙宁六年所出,即似加一倍。
若不契勘除减,深恐民间不易。
奏为役钱乞桩二分准备支用状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九一、《净德集》卷一
臣伏睹近制役钱宽剩不过二分,此朝廷抚惠元元之意最为深厚。
然于法禁有所未尽,不免重敛。
盖有司奉法太过,条目滋蔓,于雇役钱外,尚有数等。
如耆户长不雇而敛,则有桩留钱;
桥道廨舍之类数年一修,而逐年计费;
知县簿尉二年一替,而每岁计署中什物,则有费用钱;
非泛差出役人及起发雇人,则有准备钱。
此外方始谓之宽剩。
且如成都一路,每岁只合支募役雇食钱四十万六千二十四贯,又桩留耆壮钱五万七千六十二贯,又桩杂支钱二万二千九百八十六贯,又桩起雇人钱一千贯,外更有宽剩一十二万八千六百馀贯
双流一县,每岁只合支雇役钱九千三百二十馀贯,更桩费用钱二千三百七十馀贯,外方有宽剩钱二千八百九十馀贯
以此考究,则虽云宽剩不过二分,其实不止于二分矣。
臣愚伏乞圣慈指挥路提举司,除实支雇役钱外,更出二分,桩为宽剩。
应系准备、费用等钱,并于宽剩二分内支破。
如此则朝廷实惠均及生灵,有司奉法,不敢重敛。
〔贴黄〕华阳县升仙桥一所,役法估计,每修一次,敛钱一百
十二年中,偶有损坏,支三十修葺,则是一千一百七十虚敛入官,皆为宽剩。
推之他处,计亦如此多矣。
乞罢和籴奏庆元六年四月 南宋 · 傅伯寿
 出处:全宋文卷六二六三、《宋会要辑稿》食货七○之九八(第七册第六四一九页)
本府七县,年额管催秋税苗米八万一千九百馀石,逐县各就上三等人户合纳糙米内折科糯米三万三千馀石。
盖缘本府当来置坊造酒出卖,上件糯米并纳本色,应副酒务支用。
至宣和年间,税户何宰等列诉,本府出地出产稀少,难于输纳,乞罢官酒,改行万户,情愿折纳糯米价钱还官,画旨许民从便。
是后糯米不纳本色,每石折纳价钱二贯三百文,转运司于内拨净利钱二百文足并义米一斗还提举常平司拘收。
后因本府支遣官兵请给不足,绍兴十九年三十一年节次奏申朝廷,就转运司拨还本府,交纳支遣,共管价钱六万二千七百馀贯省。
后来本府又因添拣汰使臣、归正、忠顺添差等官请给数多,及遇水旱饥歉年岁,苗米数少,不足支遣,遂增收和籴,不论户之等第,一例送纳。
下四等、五等贫乏之家,缘此重困,多致破产。
和籴之弊已三十馀年矣,从前官司因循旧例,惮于更改。
欲免行和籴,岁计阙米支遣。
若欲罢去科纳糯米折价,则又以已曾奏申朝廷,不敢改易。
若欲扫去积年之蠹,以宽一方之氓,合将本府七县元就上三等户敷纳糯米折价之数尽行免科,而人户管产合纳秋苗,尽照条例敷纳本色糙米祖额,却将和籴并行住罢,此实澄源正本之义。
又况赋歛有常法,若以苗折糯,却再纽折价钱,未免违戾。
本府初因造酒科纳糯米,后又折钱,既而阙粮,遂增和籴。
今既酒不造矣,何名而敷纳糯米哉?
与其反覆纽折而至于和籴,苛取于民,下户久被其害,不若只还糙米旧额,乃是国家立定财赋,即非官司过为掊尅。
其名甚正,其势甚顺,非惟可以宽恤下户,从此获免和籴之害,而富之家税赋适均,无有不平之叹,诚为久远无穷之利。
在本府虽减上件糯米价钱,而糙米尽纳本色,所入增多,岁计即无亏损,不至有阙支遣,及于本路诸司财赋并无相妨。
只有合发还提举常平净利钱共五千九百馀贯,若尽纳糙米,所收义米及折纳价钱比之糯米净利可以补还大半,所亏之数不多,本府合与照额抱认补足,以此易彼,其利甚博。
乞下改正施行。
奏乞罢榷名山等三处广德泽亦不阙备边之费状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九三、《净德集》卷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二六八
臣伏见朝廷察知蜀中茶法贻害数路,生灵受弊之深,特遣使者按视本末,意欲更张,与民休息。
黄廉遍诣诸郡及山场等处,寻究弊端,尽见其实,累具奏列,皆有条绪,蜀茶之害,十去七八。
疲民延颈,日望弛禁,过于饥渴之待饮食。
而朝廷尚迟迟未决者,盖为边费巨万,仰给于,虑或缺用,不敢遽然予夺。
臣愚以为持此说者,知其一未知其二也。
陆师闵增岁课为百万贯,而又献羡馀百万贯者,岂皆茶息哉?
盖勇为屠侩之事,扼民之喉,刮剔骨髓,攘夺百货,公为贩易,其极至于典米豆、鬻物货,惟增厚利,以欺朝廷尔,今日陛下忍为此事乎?
恭惟陛下深仁博爱,惠养万物,惟恐一夫或失其所,必不忍为此也。
既不忍为师闵之事,则禁可以尽废,利不可以过取,虽黄廉之说,犹未能尽副朝廷之意焉。
故臣愿少变其议,广陛下之德泽,以慰人望,至于边备,又岂敢阙而不计哉?
黄廉所以欲榷名山、油麻坝、洋州三处者,犹利榷买之贱,觊出息之多尔。
然诸场不榷,而此独榷,则民有幸不幸;
榷法犹在,则严刑滥赏随而复作。
譬如治病不去根本,未可以言愈也。
为今之计,莫若稍高三处之直,如郡县和籴米谷、民间交易之类,就彼和买,及其起纲运致,比于榷法,须费一倍(名山一驮,榷买载脚至秦州,不满十贯,而卖三十贯以来或四十贯。今既和买,须添原价并脚钱,约及二十贯以来,至出卖已有一倍之利。)
每岁约以五万驮应副熙河,仍设秦凤泾原两路卖之禁,并如黄廉之请,则自可得一万贯,以助边计,以行博马法,亦不阙少,又何必独榷三处,以贻斯民之忧乎?
其他诸路所入素薄,宜一切舍之,以与商旅,庶为招来之渐也。
又况蜀茶岁约三千万斤元丰七年二千九百一十四万七千斤,八年二千九百五十四万八千斤。),除和买五百万斤入熙河外,尚有二千五百万斤,皆属商贩流转。
三千里之内,所谓住税、翻税、过税者,亦可得五十万贯(旧例住税每斤六文,客人买出,翻税每斤六文,两项可得二十五万贯。所过场务,远者十处,近者三两处,再远者四五处,过税每斤收二文,五场共计十文,又可得二十五万贯。熙宁七年兴元府一处收茶税七百馀万斤,计钱四万二千馀贯。以此推之,其数必有。)
自榷法之行,有牙税、脚息、头子、笼索等钱,皆为无名之敛,今既解去罗网,一切不问,第以一贯之,纳长引钱百文,则人情简便,必亦乐输,又有十馀万贯(川茶贵者每斤三百,贱者三二十文,今总计为五十文,凡二千五百万斤,计一百二十五万贯,乃得长引钱十二万五千贯。)
仍于六十馀万贯中,三分损一,以为未必皆然之数,则四十万贯乃有其实,而商诸货之税,复在此外,总计其数,则边防之费,粗可足用。
三郡之,不必禁榷,利害愈明矣。
〔贴黄〕臣今所奏,皆据其实,盖于民不扰而有百四十万贯之利,以助边计。
伏乞圣慈,采纳施行。
奏为官场买亏损园户致有词诉喧闹事状熙宁十年四月二十四日1077年4月24日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九一 创作地点:四川省成都市彭州市
今再具官场买取息太重,亏损园户,致有词诉及生喧闹,画一奏列如后:
一、据九陇县税户党元吉等状称:「自来相承山坝茶园等业,每年春冬,雇召人工薅刬,至立夏小满时节,又雇召人工趁时采造茶货,逐日收来堋口投场货卖,得钱收买粮食。
每一称和袋一十八斤,内除出上件破用并输税、免役等钱折除算计外,每称只有利息一百五十至二百文以来。
往年早茶每斤货卖得九十至一百文,今来官中置场收买,每贯上出息钱三百文,招诱客人货卖其
牙子并兴贩客人为见官中息钱,却只于园人户茶货上估定,价例低小,每斤卖得一百文以来者,现今只卖得六十至七十文,却将馀上价钱令客人用作官中息钱,收买前去,以此园户盘费不足。
元吉等家各只有些小茶园,并不种植得诸般苗色,又为路途遥远,往复相去本场约一百五十里以来,若此价例低小,难以造作茶货,必见破败。
伏乞指挥,贵获存济」。
一、据九陇县税户牟元吉等状称:「自来只以佃食茶园为业,其茶园偏峻,不任种植诸般苗色,逐年举取人上债利粮食,雇召人工,两季薅刬,指望四月小满前后造作讫,投场破卖得钱,填还债利,并送纳诸般税赋。
若遇丰熟之年,米价平和,每袋上除折上件盘缠、输税外,上头只馀得利息一二百文。
或遇年辰较恶,米粮价贵,天时亢旱,生短浅,以此数目减少,虚折薅刬盘缠。
今蒙官中置场收买园户茶货,每贯上出息三百文,其每称和袋十八斤,牙子只称作十四五斤,若是薄弱妇女卖时,只称作十三四斤以来,每称约陷著一二斤,别无上头利息,心极忧惶。
昨蒙提举推官躬亲在茶场内看觑收买茶货,不与园户分擘逐处茶场、时候、早嫩、粗细、等第色额,只作一样收买,去年时节每斤卖得七八十文,今来只卖得五十文。
除牙子钱了,收得四十七文。
所有馀上钱数,令客人用作官中息钱收买,不管园户裹缠不足。
若不具状申讫,切恐将来转见沦亡失所」。
本州所据党元吉并牟元吉等二状,寻行遣帖堋口茶场,钤束牙子并专拦等,不得准前大称园户茶货,及剩除园户牙钱,仍仰常切点检茶货粗细、等第色额,一依自来价例收买。
申茶场司,更乞措置,免致亏损园户去讫。
一、据堋口茶场申:据至德山人户将到炭焙新茶赴场中卖后,却出纳三分息钱收买,请引出外货卖。
又申:自三月二十一日至月终,买到第二等新茶,并是园户马吉等情愿出纳息钱,请引前去。
一、据蒲村茶场申:本场逐日据园户将到新旧茶货赴场,随日收买出卖。
内有园户自出纳三分息钱,请引前去破卖,亦有客人在外,与园户商量价例了,却于园户处除下息钱,投场收买,请引前去,不虚。
一、据九陇县园户石光义等状称:「今月五日将到茶货投场破卖,每袋计一十八斤,和袋不委牙子除折,只称得一十四斤。
系第二等,每斤合准直价钱九十文,当日减下价例,每斤只收得大钱四十七文。
至到十三日,其每斤系第三等,合准直价钱七十文,每斤又再减价例,又只作大钱三十七文。
今来牙收光义等茶货,比前山下路人户粗一样减下价钱。
光义等住处系在后山,为地土寒冷,以此至小满前后,只造作得似前山第一等、第二等茶货,现在委的不依每年逐时等第价例,一样取意团断,即光义等各为雇召人工,每日雇钱六十文,并口食在外,其破人四工,只作得一袋,计一十八斤。
切虑光义等家,向后必有失所。
指挥」。
本州所据园户石光义等陈诉亏价事理,已帖堋口茶场,仰检详承受前后所降敕条指挥,候园户将到茶货赴场中卖,请监官当面看验前山、后山、色额、等第、粗细,依自来市色实直、粗细、逐时市价,添减两平,称来收买,画时当官支给价钱,即不得容令牙子、专拦等依前低作价例,只作一等茶货收买,及非理大称斤两,致有亏损园户,无故拥并阻节,仍仰出榜晓示园户知委。
如受此指挥后,却将好为恶,将贵作贱,只作一等价例收买,致令园户再有词说;
或因本州察探得知,其牙子、专拦等必当勾遣赴州报勘施行,官员亦当勘劾闻奏,仍取责监官并牙子、专拦等知委。
仍仰本场分析今月十三日因何将石光义等第三等每斤只作三十七文收买因依。
并两次申茶场司,更乞措置,免致亏损园户去讫。
一、据管勾堋口茶场秘书丞尹固并濛阳主簿同共买薛翼等二状申:「今月十七日收买六万斤,计钱三千六百贯文,支用本、净利钱并尽,遂于十八日申州,乞相度支移交子六千贯文,应副十九日二十一日市收买茶货。
至十九日,天色才晓,据园户将到茶货赴场中卖。
当日巳时后,固等为现请交子未归,兼更值雨,遂向园户道:『请交子相次回归。
及等候天晴,与你称』。
其园户便自将直上来厅堆垛,团围固等,须要称,及向牙人道:『尔等当时通出抵产在官,今来官中无钱买,你牙人须著与我出钱买一市』。
固等各回廨宇及安下处。
主簿薛翼行至净众院门,其园户却致打本官手下公人,兼扯破薛翼袍袖,更寻牙人,意要相争。
牙人为见如此,各自回避,现不住差人四散寻觅。
固等切恐二十一日市别牙子买卖茶货,又虑园户准前争闹,别致不虞,系属人众,难为止约,乞差九陇县一员,赴茶场告谕园户,三五日所贵晓会」。
本州所据尹固、薛翼申报,寻体访得今月十九日有园户五千人以来投入茶场,直上监官厅上,指约不得,致打公人,并毁骂官员。
盖为刘佐等起请,须要旋买旋卖,出息三分。
其逐场若尽价收买到,恐客人兴贩无利,将来出卖不行,以此须至低估价例收买,每斤委只及一半价钱。
又缘逐日买及数万斤,监官实难照管得尽,其园户既被亏损,无可申诉,遂便聚众喧闹,人数颇众,难为约束。
今来后山正当茶货出众时节,切恐少钱收买,准前争闹。
当州勘会前后六度支与堋口茶场交子、现钱一万一千二百馀贯,银一千两,其银为园户不肯折请,已分与九陇等县出卖。
又为市并绝无现钱,因是货卖未得外,馀茶场司兑拨交子一万文,至今未到。
若得上件交子,尽数支用,亦只买得三两市(在州现今实直,第二十七界交子卖九百六十,茶场司指挥作一文支用;第二十六界交子卖九百六十,茶场司指挥作九百八十文用。此亦亏损园户之一端也。)
本州虽已出榜,严行约束,指挥本处,候园户将到茶货赴场,即便依次称来收买。
如是园户准前要致打公人等,或毁骂官员,仰擒捉送州,待凭取勘,依法施行,兼差九陇主簿勾龙骧前往晓谕,同共买卖茶货。
切虑园户准前喧闹,别致不虞,又差本县令薛高三五日一次,在前照管。
申茶场司催促交子,并乞大段支钱赴州,应副使用。
及乞检会本州今月十七日申石光义等告说亏价事理,许令添展价钱去讫。
右,谨具如前,所据园户党元吉等状并蒲村、堋口两镇申述,并已条列在前。
臣伏见刘佐、李杞、蒲宗闵等妄陈愚见,茍希进用,尽将川茶禁榷,旋买旋卖,立法太重,取利太多,致令茶户被此深害,遂于今年三月八日后来,两次具状论奏,乞赐更此弊法,以幸远方。
狂瞽之言,未蒙采纳,方且日俟朝旨,俯就诛殛。
而臣部内百姓,累有申诉,皆言被官场减下价例,大有侵损,以至嗟怨,聚众喧闹。
臣虽严行约束,及差官同其管勾,须得相度茶色,添长价钱去讫。
今若隐而不言,虑恐因此生事,上误朝廷,须至再具论列,烦浼圣断。
盖缘刘佐等起请要出息三分,若逐场尽价收买之后,将来商旅计算不成,不愿兴贩,则积坏茶货,例被责罚,及干连人必著赔填。
以此须至顺承茶场司风旨,减价收买,所贵客人愿来兴贩,变转得行(假如一百斤,每斤一百文,若便作一十贯买,则恐客人不肯用一十三贯请买,以此减下园户价钱,只作七贯文收买,便于客人作十贯文请买。)
或是园户自纳三分息钱,请引出外(园户茶货须得中卖于官,若欲别处变卖,便成犯禁,无引不行,被此抑逼,须至自纳息钱三分,请引出外。)
情弊如此,上下通知。
茶场司臣僚恐出息不多,难沾赏典,空行文牒,督迫州县,其实则任令减价收买。
逐场监官畏惧茶场司威势,恐遭责罚,干系人众,深虑将来积压陪填,一向刻剥园户。
州县之吏,熟视疾苦,无力以救之,日久为害转深。
恭惟陛下仁民爱物,与天地等。
夙夜孜孜,讲求治要,惟恐一夫未得其所,必不容此刻薄小人茍希劳效,作为敝法,以困西南生聚,有累圣政,众所不平。
臣愚伏望圣慈检会臣今年三月八日十八日及今来所奏,早赐睿断,特降指挥下本路监司帅臣,采访利害。
如臣所言有一事一件稍涉虚诞,甘俟诛戮;
若万分有一可以采用,即乞更张茶禁,以便远民,或限数收买,或量减息钱,则山乡茶户,不胜至幸。
〔贴黄〕臣体问得六月以后,犹有晚茶一色,贵者每斤三十文。
若尽收买,所出之息,亦不甚多。
缘逐处自开场至今,买获茶货,旋行出卖,稍有厚利。
如或朝廷谓此成法难便改更,即乞自六月一日以后,权住收买,放令准私交易,所贵园户留得晚茶一二分,尽价卖与客旅,稍助生计,亦遗秉滞穗与民之义。
伏乞圣明,特赐采察(《净德集》卷一。)
九百六十:文渊阁本作「九百四十」。
九百八十:文渊阁本作「九百六十」。
奏乞放坊场欠钱状元祐元年四月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九二、《净德集》卷二、《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七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二六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伏见近岁以来,四海之利,多归公上。
官司之积,动计钜万;
私室之有,十已九空。
恭惟圣政日新,德泽流霈,穷幽极远,蒙被生成。
其事如大病之后,偶得良药,以活其命,有望更生;
而脏腹空虚,支体瘁弱,喘息之气,所存无几。
切宜调护抚养,俾就安完,天下之肥,然后可得。
是以堆垛、市易、义仓、抵当、免行之类,凡为聚敛者,一切废罢,此诚德惠及民之深,而与之休息也。
独有出卖坊场一事,最为深害,亦愿体恤,以慰其心。
其立法之初,盖为在官司吏无有纪极,百费浮冗,贪吏从而侵渔,州郡衙前既勒力役,而所得酒榷之利,尽以奉于公家,有至财竭破生而死于冻馁。
朝廷知其如此,于是拘收坊场,官自出卖,所得净利,一以募人执役,二以给公家之用。
行之渐久,弊从而生。
盖小人之情,竞利而不虑患,实封投状,务在必得。
既妄添所买之直,又虚增抵产之数。
适值民间钱币阙乏,酒货不售,课利、净利、抽贯税钱供纳不足,才出季限,又有罚钱;
或委保百姓管押纲运,其押纲之人,往往盗窃官物,走窜失陷,则须勒保人赔填;
或原买价高,界满无人交割,转更拖欠。
缘此数事,坊场多有破败,乃至出卖抵产,以偿官钱;
或抵产价高,出卖不行,则强责四邻承买;
或四邻贪乏,承买不尽,则摊及飞邻、望邻之家,抑令承买;
或本户抵产罄尽,尚欠官钱,则勒保人代纳,亦须破坏产业;
或虚指债负,妄起讼端,横赖论索。
郡县急于官课,不问有无逋欠,遂使平人承认。
械颈受箠,道路相望,囚系坐狱,殊无虚日。
其甚者,至于自经沟渎,鬻及男女,而犹不能免。
大率一县之内,中户以上,因买坊场或充壮、保而破散拖欠久者,十常四五。
官方如此百计督责,极力掊聚,而逐界所得实钱,十分只及五六成都管内坊场,第一界卖七十二万馀贯,第二界六十六万馀贯,第三界四十二万馀贯,大率则收得一半入官外,馀无可催理。)
一则因元买价高,虚张其数;
二则为物轻钱重,酒无厚利;
三则日趋困穷,难于偿纳。
以此天下坊场钱积压少欠,其数极多。
神宗皇帝深知其弊,曾于元丰三年明堂大赦并八年正月赦文累行蠲放,及与展送纳。
诏令所至,人皆鼓舞歌颂,以为天地大恩莫过于此。
除已蠲放外,至今欠钱不下八九百万贯。
簿书之内,虽有现欠之名,刑狱之下,必无可足之理。
方当陛下布政之初,聚敛刻剥之事大半罢去,天下臣庶,欣戴称颂,以为仁宗复生,尤宜广霈德泽,以慰其望。
臣愚伏愿陛下特降睿旨,所系今日以前因买坊场拖欠课利、净利并抽贯税钱及过月罚钱之类,见勒买人或保人送纳并破卖抵产者,并与除放。
庶几穷困之人,普沾大恩,复遂馀生。
况皇帝陛下、太皇太后陛上下恭俭慈仁,出于天禀,内无土木华靡之费,外无兵戈攻战之赏,四海所入,国用丰盈。
虽放免数百万贯逋欠,如去泰山之一尘,何阙于事!
且天下之务,固有是非轻重,惟聪明睿智,能权而行,遂中于理。
今放释逋负,以安生灵,与督责收敛,以广用度,何者为是,何者为非,何者为轻,何者为重?
权而行之,正在此日。
又况冬春以来,雨雪愆候,祈祷备至,未闻沾足,则除放欠负,俾民免于冻馁,亦可以感天地之佑,召阴阳之和,使风雨时若也。
臣又闻真宗皇帝尝御偏殿,亲阅三司逋欠,放八万三千数,盖真宗以逐次降赦放欠,多为有司废格不行,或根究追逮,益为烦扰,故按籍引对而释之。
臣愿陛下远法真之恤民,近仿神宗之布惠,断自圣意,特行蠲放坊场欠钱,天下不胜幸甚。
〔贴黄〕臣今所奏,只是乞朝廷特放坊场欠负,可与不可,禀自圣明。
即非冲改户部条贯,须至立法。
伏乞留中裁酌,早赐施行。
〔又〕臣每见赦令放欠,多为有司百端抑遏,追究根穷,幸其稍戾于法,遂不除放,使圣朝仁泽,不及困穷。
大抵人君发号施令,当如震雷时雨,不测而至,则天下知恩出于上。
若委自有司,毫釐契勘,立为条约,然后施行,则弊生于下,有损治体。
伏愿圣慈如以臣言万一可行,即乞将臣此奏留中,作朝廷意旨,降诏蠲放,不必付在有司。
天圣二年南郊鼓吹歌曲三曲 其三 十二时 宋 · 无名氏
 押萧韵
嘉亨运,璇历均调。
光烈迈唐尧。
珍图缘错,垂锡乾霄。
封岱顺车杓。
修合答、万玉来朝
瑞丕昭。
构宇结瑛瑶。
虚气下仙飙。
钦崇道祖,舆驾动临谯。
整銮镳。
郊报厚黎苗。

均纯贶,渗漉咸滋液,能事播欢谣。
继明缵绪,缓赋轻徭。
京庾比丰饶。
勤中昃、采善询
五风飘。
授人时吏正,休马櫜兵销。
良肱隆栋,助化率皇僚。
德声遥。
懿铄简书标。
辞免体量府界青苗钱奏熙宁三年三月1070年3月 北宋 · 孙觉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八三、《国朝诸臣奏议》卷一一三、《东轩笔录》卷四、《九朝编年备要》卷一八、《历代名臣奏议》卷二六六 创作地点:安徽省宣城市广德县
臣准中书劄子,奉圣旨指挥,同府界提点提举常平、广惠仓官,于府界诸县体量近散青苗钱系人户情愿请领,或追呼抑配。
臣闻府界之民,居近辇毂,狃于幸恩,曲赦夏秋二税,贷粮之类蠲放倚阁,岁率有之。
故水旱灾伤一二,即已放免七八矣。
今青苗本钱,虽闻多已俵散,然其人情循习故常,冀幸终见蠲免。
故虽请钱之初,未见其害,然催纳之际,必致鞭笞朴挞然后事集,此必然之理也。
府界之县十七,开封、祥符户口略等,然开封所散止三千馀缗,而祥符及三千馀贯
以此推之,足见诸县有能体朝廷之意,以赡恤贫弱为务,而又忧失陷之弊,将来催驱,难以办集者,则所给散当有节度也。
至于陈留,不散一钱,此又见百姓其实不愿与官中交关,非风谕召集,则未有至者。
况大户本不阙乏,徒以官中散钱,使之保识下户,不敢不请。
下等细民,多利得钱,而又患无保识,或有保识而所请不多,道途之费,给散之扰,十已耗其二三。
而下户所有之田,不能百亩,所出几何,而租赋之外,更纳青苗钱,或至数石,则所馀无几矣。
若官许纳钱,迫以期限,则价大减,又当贱粜以价偿官矣。
如此则下户一岁之收,曾不补其所负。
府界积年贷粮,旧欠四十馀万石,而去秋所催,才及七十馀石;
麦租等钱一万二千馀贯去秋才纳六百馀贯
以此见府界之民狃习恩贷,其给甚易,而其歛则难也。
今圣旨指挥,乃令体量人户情愿请领,或追呼抑配,则臣前所引开封三县,其情可见矣。
况臣前后论列,皆谓法不精,所遣使者非其人,故屡引作俑之说,以明将来之害。
今圣旨乃使臣遍行诸县,又与提点提举等官连书闻奏。
谏官备耳目之任,凡所闻见,得以开陈,必欲按实罪状,正所谓干碍之官。
臣闻古者设官,有言之者,有行之者,故言者不责其必行,行者不责其能言。
臣备员谏省,以言语为官矣,其又能一二以行之乎?
伏望圣慈察臣区区之志,臣之所言是邪,则愿陛下采而行之;
所言非耶,固不逃于诛谴。
所有体量青苗指挥,望赐寝罢,谨具状辞免以闻。
申明诬告官员罪犯疏 宋 · 杨杰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四○、《无为集》卷一五
具位臣杨:
本司近准淮南转运司牒,勘润州百姓翟忠盛因分擘伯父翟日荣家财,累经官司依公勘證,其人辄更罔昧朝廷,进状指论官司干谤台省行遣不当,致烦朝旨下淮南路勘鞠,委不合再分伯父贮产。
又检会昨有秀州华亭县户陆华,经省部诬告本县知县承议郎陶镕取受捕鱼人等钱银仅千馀贯,又有常州宗元止因争理姓产,于进状诬毁本路转运副使孙昌龄曾有干涉,行遣不公。
其妄陈词之人各已引用赦恩原罪。
窃谓此风不宜滋长,须至请者。
右臣勘会人户理诉公事,已经州县依公定勘结绝。
其间却有顽狡之人,隐匿情犯,别经监司台省或诣朝廷陈状,事涉诬谤,或称所勘官员受赃请托,行遣不公,欲得信凭受理。
自知虚妄,即多近大礼年分,或于大寒盛暑之际,指望在京非次恩宥,欲其幸免诬告之罪。
前后兴起大狱,禁系良民不少,兼又被论之官未显虚实,若稍嫌疑,须当权移差遣,或申奏朝廷,令先罢职事,伺候辩对,动经岁月,方得了当。
其被告官员若果如所论,即系入己赃,遇赦不该原免,得罪非轻;
或虽无赃贿,稍涉用情,亦当终身废黜。
洎至勘證,委无赃私,其诬告之人应得反坐之罪,又却该赦全原,遂致豪猾奸恶之人,教唆鼓扇,自谓得计,官司易以摇动,公然诬告,无所畏惮。
至有廉吏遭此谤毁,远近传闻,难以自明。
虽不获罪,而阴陷清议,暧昧不申,有伤风教。
臣今起请,欲乞今后应有词讼指论当职官员取受钱物、受人请嘱、行遣不公等事,约法合得免官除名、不原赦之罪者,如勘證得委是诬告,即下状并借词之人断本罪外,亦乞申取朝廷指挥,量情轻重编管刺配,或遇赦宥,亦乞特不以赦原。
所贵狡狯顽恶之徒,稍有畏惮,不敢辄以虚诈,于台省诬罔监司、州县承勘官员。
谨录奏闻,伏乞朝廷特赐详酌指挥,下刑部立法施行。
刷具徽州额外杂钱数目奏乾道九年五月 南宋 · 程叔达
 出处:全宋文卷四八七一、《宋会要辑稿》食货六三之三三(第七册第六○○三页)
躬亲前去徽州刷具杂钱的实数目,同本州知州公共相度,得本州六县额管税钱,依自来则例,系以税钱一百文,纽折䌷绢布并见钱等,总计一百文。
通计科䌷二千九百馀疋,绢二万九千四百馀疋,布五千五百馀疋,正绵一十万九百馀两,折绵六万七千馀两(以上并止系夏税,即非秋税。),共折税钱七万二千四百四十馀贯,系是正额理本色。
除科上件本色外,尚有合纳见钱四万二千三百馀贯,系是额外见钱。
以上通计一十一万四千七百馀贯正。
凑上件税钱,正额之数外,却别行每税钱一百文,创科盐钱六文,脚钱五文,通计一万二千一百八十馀贯,系是额外杂钱,乞行除放。
措置本路灾伤奏乾道七年八月二十五日 南宋 · 龚茂良
 出处:全宋文卷四八七四
本路州军被灾轻重不等。
赣州、南安建昌早禾小损,晚稻无伤。
次则吉、抚、袁州时有雨泽,所损亦有分数。
惟是隆兴、江、筠州兴国临江军荒旱尤甚,早禾皆死,晚稻不曾栽插,自来未尝似此饥歉。
已分委官前去,同守令讲究利害。
相度欲将江浙籴到米就近径赴建康镇江总领交纳,却就截本处上供米赈济,理充所籴之数。
大姓巨商势必闭粜,本府已立下价直,每硕止一贯五百四十文足,比之市价折钱七百六十文足,以一名若认粜二万硕,共折钱二万五千二百馀贯足,若不优异推赏,恐无人愿就。
今进纳迪功郎系八千文省,比之以二万硕米中籴入官折阅之数,不啻过倍,欲乞补充迪功郎,有官人许转一官资,及见系理选限将仕郎,并许参部注受,合入家便差遣
按:《宋会要辑稿》食货五八之一○(第六册第五八二六页)。又见同书食货五九之四九(第六册第五八六三页)、食货六八之七○(第七册第六二八八页)。
宋重修大农永丰陂记 南宋 · 谢谔
 出处:全宋文卷四八七三、乾隆《江南通志》卷六六
既为南陵邑大夫承议郎郭君峣记敬临堂,其邑之众复来告曰,大夫有功于农政,尤不可默。
叩其实,则曰邑东南有二陂,一名大农一名永丰,邑资以溉。
大夫初至郡,考图志,且见邑人徐内翰元功永丰陂叙》,而大农陂有韦司农所撰记甚明,爰知大农重兴于元和,永丰重修于咸和,本朝熙宁中尝捐常平钞米三万五千馀贯石复加修理,陂以坚全。
自后稍就湮废,田日告病大夫乃白于常平提举谢公深甫,竟如所请,移文支拨缗斛,且委修职郎主簿挺之同力计视,邑人喜,咸助其工。
盖其源为泾水,合山溪众流为江,出芜湖中,历邑界,江阔地平,横绝其流,开大港遏导江水,股分支引,散入沟塍间,所为陂因是江也。
大农在上流,源流七十馀里,溉田五万馀亩;
永丰在下流,源流六十馀里,溉田三万馀亩。
凡县赋两陂所属三分之一。
乃鸠工于丁未之冬,讫事于戊申之夏
噫,君子之仕,以利民也。
吾观亲民于百里者,曰可以利民,然利于当时,利之小也,为久远计,视当时之利何如?
然不有以继之,则利虽大,或有时而不行。
所冀后之贤士大夫增其所损,补其所不及,非特谓成人之美,而利之大者实相引于无穷也。
邑众欲记诸石,其亦以此也夫。
宋淳熙十五年冬十月朔日谨记。
按:民国南陵县志》卷四四,民国十三年刻本。
乞于总领所靖州额钱内减免十万贯奏绍熙五年八月 南宋 · 张釜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一○、《宋会要辑稿》食货二八之四○(第六册第五二九八页)
今准指挥,岁减盐额一十万贯,仰见朝廷加惠远人之意。
除高、廉、雷、化、钦五州系沿海去处,昨来已经裁减外,更不再减,止将自馀一十六州府盐额照应通融裁减,条列于左:静江府元额卖盐三万一千五百六十一箩,每箩价钱一十贯文足。
缘本府逐年所卖盐箩,系全拨息钱付本府支遣,今减去盐三千五百七十四箩零一十七斤,共展计钱四万六千四百一十七贯七百九十二文省;
内除循环盐本脚钱每箩三贯五百五十三文足,共展计一万六千四百九十二贯二百四十文省外,共亏下岁额息钱及元奏存留盐本钱两项,通计二万九千九百二十五贯五百五十二文省。
融州元额卖盐二千二百七十五箩,宜州元额卖盐三千四百五十八箩,每箩价钱一十三贯文足。
缘本州逐年所卖盐箩,系全拨本脚息钱付本府支遣。
融州今减去盐一十九箩,通计亏下本州钱三千二百七贯七百九十三文省;
宜州今减去盐五百八箩,通计亏下本州钱八千五百七十六贯六百二十四文省。
藤州元额卖盐三千三百二十五箩,每箩价钱八贯文足,今减去盐四百二十五箩,共展计钱四千四百一十五贯五百八十五文省;
内除循环本脚钱每箩二贯五百九十八文足,共展计一千四百三十三贯九百六十一文省外,内亏下岁额息钱及元奏存留盐本钱,通计二千九百八十一贯六百二十四文省。
贵州元额卖盐二千六百二箩,每箩价钱九贯文足。
今减去盐六百二箩,共展计钱七千三十六贯三百六十四文省;
内除循环本脚钱每箩二贯七百三十八文足,共展计二千一百四十贯六百一十七文省外,共亏下岁额息钱及元奏存留盐本钱,通计四千八百九十五贯七百四十六文省。
容州元额卖盐二千九百六十一箩,每箩价钱七贯文足。
今减去盐五百六十一箩,共展计钱五千一百贯文省;
内除循环本脚钱每箩二贯四百八文足,共展计一千七百五十四贯四百文省外,共亏下岁额息钱及元奏存留盐本钱二项,通计三千三百四十五贯六百文省。
梧州元额卖盐二千箩,每箩价钱八贯文足。
今减去盐三百箩,共展计钱三千一百一十六贯八百八十四文省;
内除循环本脚钱每箩二贯八百四十八文足,共展计钱一千一百九贯六百一十一文省外,共亏下岁额息钱及元奏盐本钱,通计二千七贯二百七十三文省。
昭州元额卖盐三千六百箩,每箩价钱一十贯文足。
今减去盐六百箩,共展计钱七千七百九十二贯二百八文省;
内除循环本脚钱每箩三贯三百四十八文足,共展计钱二千六百八贯八百三十二文省外,共亏下岁额息钱及元奏存留盐本钱,通计五千一百八十三贯三百七十六文省。
邕州元额卖盐五千八百箩,每箩价钱一十贯文足。
今减去盐六百箩,共展计钱七千七百九十二贯二百八文省;
内除循环本脚钱每箩二贯七百三十四文足,共展计二千一百三十贯三百九十文省外,共亏下岁额息钱及元奏存留盐本钱,通计五千六百六十一贯八百一十八文省。
横州元额卖盐一千四百三十三箩,每箩价钱九贯文足。
今减去盐一百三十三箩,展计钱一千五百五十四贯五百四十六文省;
内除循环本脚钱每箩二贯四百一十四文足,共展计四百一十六贯九百六十四文省外,共亏下岁额息钱及元奏存留盐本钱,通计一千一百三十七贯五百八十三文省。
浔州元额卖盐二千七百九十箩,每箩价钱一十贯文足。
今减去盐七百九十箩,共展计钱一万二百五十九贯七百四十二文省;
内除循环本脚钱每箩二贯九百八十八文足,共展计三千六百一十文省外,共亏下岁额息钱及元奏存留盐本钱,通计七千一百九十四贯一百三十二文省。
贺州元额卖盐四千五百四十五箩,每箩价钱一十贯文足。
今减去盐一千七十五箩,共展计钱一万三千九百六十一贯三十九文省;
内除循环盐本脚钱每箩三贯四百四十八文足,共展计四千八百一十三贯七百六十七文省外,共亏下岁额息钱及元奏存留盐本钱,通计九千一百四十七贯二百七十三文省。
柳州元额卖盐三千五百一十箩,每箩价钱一十二贯文足。
今减去盐五百一十箩,共展计钱七千九百四十八贯五十二文;
内除循环盐本脚钱每箩三贯五百四十八文足,共展计二千三百四十九贯九百七十四文省外,共亏下岁额息钱及元奏存留盐本钱,通计五千五百九十八贯七十八文省。
宾州元额卖盐二千三百八箩,每箩价钱一十一贯文足。
今减去盐四百八箩,共展计钱五千八百二十八贯五百七十二文省;
内除循环盐本脚钱每箩三贯三百三十八文足,共展计一千七百六十八贯七百六文省外,共亏下岁额息钱及元奏存留盐本钱,通计四千五十九贯八百六十六文省。
郁林州元额卖盐三千箩,每箩价银七贯文足。
今减去盐三百箩,共展计钱二千七百二十七贯二百七十三文省;
内除循环盐本脚钱每箩二贯一百三十八文,共展计八百三十二贯九百八十七文省外,共亏下岁额息钱及元奏存留盐本钱,通计一千八百九十四贯二百八十六文省。
象州元额卖盐二千五百八十箩,每箩价钱一十贯文足。
今减去盐六百箩,共展计钱七千七百九十二贯二百九文省;
内除循环盐本脚钱每箩三贯三百四十八文足,共展计二千六百八贯八百三十一文省外,共亏下岁额息钱及元奏存留盐本钱,通计五千一百八十三贯七十八文省。
以上共均减盐一万一千一百七十六箩零一十七斤,除循环盐本脚钱外,亏下息钱及元奏存留盐本钱共十万贯,内诸州府岁计息钱五万四千九百九十六贯八百五十二文省,诸州三分息钱一万二百三十二贯八百四十文省,漕司七分息钱二万三千八百八十三贯八百九十四文省,元奏存留盐本钱一万八百八十六贯四百一十四文省。
若逐州府似此减下盐额,即自今以往,盐数不多,委实可以发卖及额,不致妄作名色科配扰民。
但各州见卖息钱及每箩元奏存留盐本钱,皆是指定应副逐处一岁支用,及漕司起解上供买马,并全年应干支拨之数,分文不可久阙。
今既准指挥岁减卖十万贯,所有诸州府合得钱六万五千二百二十八贯四百四十四文省,漕司合得钱三万四千七百七十一贯一百三十一文省,未委于是何窠名内拨还?
今契勘本司一全年合支拨四十一万七千二百五十馀贯,应付一十六州府岁计,并籴阙米钱八万,应付经略司买马钱五万三千二百馀贯,拨还诸州府三分钱二万四千馀贯,应付广东摧锋军券食钱八万四百四十馀贯,起发湖广总领所钱三万,应付靖州岁计钱四万九千二百馀贯,贴助广副逐年进奉银两,三年一次大礼银,经略提刑到任陈设,出戍官兵挂甲、卸甲,宜州蛮人生料盐本,郁林州甲军诸场官吏请受公使杂支,船场打造丁灰等钱。
以上并系掯定紧要窠名,不可那辍。
于内独有总领所靖州两项钱,检照旧例,却见得本路前来行客钞年分,即不曾起解。
乞朝廷检照臣同经略朱晞颜元申奏事理,于逐年合发卖趁办总领所靖州额钱内,减免十万拨还今来减下发卖盐额息钱,庶几本路官般之法,自此永久无弊。
再论回河之役不可行奏元祐四年正月 北宋 · 范百禄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五五、《宋史》卷九二《河渠志》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五一、《宋代蜀文辑存》卷二二
修减水河役过兵夫六万三千馀人,计五百三十万工,费钱粮三十九万二千九百馀贯石匹两,收买物料钱七十五万三百馀缗,用过物料二百九十馀万条、束,官员、使臣军大将凡一百一十馀员请给不预焉。
愿罢有害无利之役,那移工料缮筑西堤,以护南决口。
乞蠲放总制无额窠名钱奏状 南宋 · 卫泾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二九、《后乐集》卷一二
臣近者不避诃谴,辄具申奏,乞将潭州十二县拖欠嘉定四年已前总制等无额窠名钱米昨来已行倚阁、见今无可拘催者,乞与尽数蠲放,以宽诸县,以惠疲民。
寻蒙朝廷从粮料院指定,止将嘉定三年已前未解钱米许照大礼赦文蠲放。
所有四年零欠,只令斟酌接济,圆融补解。
臣自合仰认德义,不宜复有控呈。
窃缘潭州诸邑自寇盗惊扰之后,兵革供应之馀,闾阎盖藏,非复畴昔,州县事力,委是穷困。
守臣曹彦约见得此钱难催,遂以便宜倚阁,散榜民间,不许催理。
倚阁之后,今已两年,总所必欲举催,诸邑何所从得?
前后失据,公私徒扰。
所谓斟酌圆融,不过移新掩旧。
旧数必令带补,则新欠将复如前,徒挂簿书,无益调度。
兼创残累岁,仅得一稔,疲民方幸少苏,前政倚阁之钱今日再行举催,傥或有补公家,任怨有所不避。
实缘民力凋敝,无处催理,徒为失信,使贪吏并缘刻削,岂不上负朝廷劳来安集之意?
况臣前所申述本州总制元额内一项南岳施利钱,一岁约二千馀贯,已蒙朝廷拨入本庙。
又一项常平抵当库息钱,一岁约三千五百馀贯,已承提举司取回。
两项尚占岁额,无可趁办。
总所既不为豁除,有司亦不为指定,徒令凿空贴补,其为民害尤无穷也。
朝廷但照大礼赦书蠲放三年已前零欠,可见雨露均平之意。
潭州系是连年疮痍,不比他路,非略有施舍,无以少宽民力。
是敢再披腹心,欲望圣慈特出睿断,将嘉定四年诸县所欠畸零特与尽数蠲放,劄下总领所照会。
在朝廷所捐宁有几何,而邑里之民受赐甚大,其于保障,诚非小补。
伏候敕旨。
郭荣乞赐镌黜状嘉定中 南宋 · 卫泾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三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八五
臣照对湖南飞虎一军自淳熙间帅臣辛弃疾奏请创置,垂四十年,非特弹压蛮猺,亦足备禦边境,北敌颇知畏惮,号「虎儿军」。
开禧用兵,盖尝调发。
缘统御无术,分隶失宜,兵将素不相谙,枉致剉衄,人皆惜之。
今盗贼平定,正赖主兵官洁己奉公,抚摩教阅,振刷士气,苟任非其人,专事贪刻,利害非轻,关系帅阃,臣安敢避仇怨,不为陛下陈之?
臣伏见武翼郎、飞虎军统制郭荣贪鄙庸缪,全无知识。
昨因峒寇窃发,鄂州部领大军五百人前来防托。
拥兵养寇,初乏战勇,夤缘奏功,进官三等,就升统率,赏之可谓厚矣。
盍思奋励,上报国恩。
自领军职以来,一意掊敛,丰殖囊橐,巧事苞苴,侵盗官钱,虐用士卒。
未易缕数,姑摭其害军政者言之。
隶籍鄂渚,因遂家焉。
比岁遗漏,延烧私室及房廊之属,辄支破军中钱物,以脩寨屋为名,买山斫木,结缚箄筏,顺流而下,役军匠修治熟材,制造窗隔,动使不时装发,至于烧造石灰木炭,亦载往鄂渚,皆付亲戚严三官人者变卖,乘时射利,厥直倍增,掩为己有。
其军兵般运往来之费,则责其自备。
至于本军打造衣甲器械,自臣到任,节次支拨钱会二千馀贯所创置十不二三,多因向来讨捕关出器甲,已行销破,既撤戍缴纳,不曾收附,桩留军中,初间补缉呈点,稍似从实,已而用吏胥之计,移旧换新,工料卤莽,妄作支破钱数转多,悉赢落以为利。
至为军典持历告论减剋铁炭物料,案牍具存,其贪黩猥屑,尤可骇者。
如差出戍兵,责令回易深入二广,收买箭簳、牛皮、军须等物,每遇江鄂荆襄戎司差人计置,或托其收买,即增抬高价,取利归己。
此何异市井贩夫?
管军所为乎?
其更戍将佐回司,必抑令以回易息钱买纳银两,尽入私帑,稍不满意,生事捃拾,或遭毒手。
将佐阙额,保明升差,不较劳能,止以贿赂多寡为可否。
本军有营田庄,有房债,有租地钱,有营运钱,本以备器械,脩营寨,充激赏,悉肆侵渔,所馀无几。
士卒不堪劳役,重以刻削贪困,多有逸而为盗。
潭州尝捕获强劫,乃本军刘胜为首。
当厅引问,声言统制掊刻,军人不容存活。
又贻怨于军中者,本军旧有漏泽园一所,士卒葬埋之地。
遽垦辟,创立亭馆,种植花木,以备游乐,及布种豆,谋取微利。
挥锄之际,白骨纷如,过者伤心,不恤也。
古之良将,师入敌境犹不伐墓,夷父兄之坟垄,使其子弟见之,谁独无是心乎?
稍有识知,宁忍为此?
臣自去冬已见物论腾沸,屡行告戒,仍出榜禁戢。
荣怀不自安,尝欲陈乞离军差遣
臣冀其犹有悛心,或图后效,迟迟累月,见其循习故态,溪壑无厌,不复自新之意,不容但已。
矧方敌人内讧,所宜练习军伍,警戒不虞。
如荣之贪狠刻薄,素失士心,平居暇日已怀怨愤,脱有征调,孰肯用命?
若不亟行斥逐,必致误事无疑。
是敢烦渎天听。
傥以其山前讨捕曾宣微劳,与免根究,亦乞睿断,将特赐镌黜,少惩贪刻。
别选公廉材武之将,表率士伍,修明军政,俾还旧观,以为一旦缓急之备。
不胜幸甚!
应诏真德秀章采赵崇模充廉吏状 南宋 · 卫泾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三○、《后乐集》卷一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四九、《续文献通考》卷四七、《古今图书集成》选举典卷五二
臣伏准尚书省劄子并吏部中书门下省,八月十八日,三省同奉御笔,可令侍从两省台谏、卿监郎官及在外前执政侍从、诸路帅臣监司各举廉吏可以为表劝者三人,疏名闻奏,以备选擢者。
右臣衰病退老,不与世事相接,然有朋旧来访生死,因及一二。
窃闻近来贪吏稍多,裒民剋军,一切聚敛,民之膏血竭矣。
民惟邦本,本固邦宁。
民心一摇,关系甚大。
圣天子初政,轸念及此,特降御笔,令举廉吏以表劝之,爱护邦本,此意切矣。
臣知陛下非应故事、为观美而已。
臣窃谓今日一州一路惟大吏贪黩为甚,小吏固有贪者,然民之被害尚狭。
若大吏贪黩,民之被害有不可胜言者。
小吏之廉,亦岂无人?
但泛泛枚举,恐未足为表劝,非明诏之意。
若大吏之贪者,非臣所当言,敢以大吏之廉,足以表劝风俗者三人为陛下言之。
臣窃见前知泉州真德秀、章采二人者天资廉洁,操守纯固。
泉南多舶货,贤士大夫间有不免,而二人者前后为泉,皆于舶货毫发无取。
去泉之日,舶商拥道攀送,以大香注饯其行,二人者皆却不受。
商人无以效其勤,持香至郡治曰:「此吾欲献使君,而使君皆不受,吾安可复留」?
以大炉注香于郡之门,香闻阖府,相与涕泣而祝之。
何施而得此于人也!
《传》曰:「临财无苟得」。
司马迁李陵云:「臣见其临财廉」。
士大夫平居暇日未尝不曰能廉,至临财,未免有可议。
而二人者临财如此,可谓忠信行乎蛮貊矣。
又见前知汀州赵崇模廉介有守,不自表襮。
临汀大礼年分进奉本色银二千两,及支犒诸军八千馀贯,两项共为一万五千缗,例取之县,县敷之民。
崇模到任,即自于州抱认,严戢诸县敷民,民咸德之。
又诸寨土军久不补刺,崇模任内刺百馀人,二年所支钱粮,自当万五千缗,皆州郡撙节支遣。
于民间赋税日前所欠并与倚阁,邦人翕然,以为前此守臣盖未尝有。
大概汝愚诸子皆能守家法,而崇模贤誉益高。
此三人者皆大吏之廉,足以为表劝者。
德秀已蒙公朝擢至禁从章采见蒙收召,崇模今为辅郡,公朝已皆奖用,似不待臣言者。
然臣区区窃谓使大吏之廉者皆如此三人,则斯民蒙福,邦本益固,实万世无疆之休。
故特述此三大吏之廉节,风厉天下,庶大吏之贪者苟有羞恶之念,必知愧悔,若小吏之贪者闻大吏之廉,必皆化而为廉。
所谓中人以上可以语上也。
其关系风俗之枢机,实非细事,故敢冒昧奏闻。